穿越大清当王爷之香艳与权谋第55章 主威莫测忧还惧亲意堪怜苦且酸
且说这日,夕阳的余晖洒在怡红院的朱红窗棂上,给那雕着精致花纹的窗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橙色,可屋内的气氛却全然没有这般温馨。凤姐奉了弘昼之旨,携了迎春来到这怡红院里,要代主问话,一路上,迎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到了极点,她心里清楚,这一回怕是有大麻烦了。</p>
进了屋子,待两人都坐定,凤姐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开了口,只是那话一出口,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了迎春心头,“怎么还敢和贾琏私通信函”,这话轻飘飘的,却似有千钧之力,直唬得迎春脸色煞白,身子晃了几晃,几要晕阙过去。她战战兢兢地坐在那儿,心里头全是混杂的念头,横来竖去,搅得她撕心搅肺般难受。此刻她才深深觉得,弘昼差凤姐来代为问话,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问题当真是万万分难答。</p>
迎春心里头乱糟糟的,她想着,且不说自己和兄长之间那些过往本就难以启齿,如今要当着嫂子的面承认这等事,那得是何等的羞辱。而且,哪怕只是曾经和昔日兄长有信函往来,这一来犯了身为禁脔私通的忌讳,二来在外人看来,那就是还挂念着外男,这哪一件事儿搁在这儿,那可都是不得了的大罪,弄不好就是千刀万剐的下场。</p>
更要命的是,当日贾琏送进来家书求命,她心里明白,那信里一层意思是哀求自己曲意逢迎弘昼,哪怕多受些女子的屈辱,也要想法子换他一条活路。可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凤姐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拍着迎春的肩膀,继续道:“你莫急莫哭,说到底,这都是你那没良心的二哥哥造的孽,你是他亲妹妹,他倒好,只想着自己,竟连你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了。”</p>
说到这儿,凤姐微微皱了皱眉,看着迎春问道:“你…… 你可曾给他回信?”</p>
迎春闻言,慌乱地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惊恐,赶忙说道:“没有。这我怎么敢呢,这和收信可不同,那还了得!”</p>
凤姐听了,伸手掩住她的口,依旧柔声道:“这就对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若回了信,主子就算再宽容,那也是不能放过的。如今既然没有回信,没准在主子眼里,不过就是有个不要脸的畜生为了求生,自己糊涂僭越罢了,主子也未必就要把你怎样处置呢,虽说这事儿到底怎么发落还很难说,不过我瞧着主子的心性倒也不是那种苛残的人,这不比那尤家三丫头,以禁脔身份私通外人,那才是犯了主子的大忌呢。”</p>
凤姐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明儿看看主子的心绪,或者再寻个机缘,委婉地回主子话,兴许主子并不一定要为难你呢。至于惜春妹妹,她还小,又没有伺候过主子,能有什么事儿,别哭了,你瞧你,本就是花儿朵儿似的人,哭成这样,倒把身子给弄坏了。回头说不定主子还要提见你呢,你,多一份好颜色,能讨主子一点欢心,那可比什么都强呢。”</p>
迎春听着凤姐这般柔声细语、体贴入微的话,心里明白,这或许只是安慰之辞罢了,可越是这样,她越觉得对不住凤姐,此刻心里那股心酸劲儿就更浓了,又怕真的连累了凤姐,一时之间,竟生出一种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的绝望心情来,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伏在凤姐怀里呜咽呜咽地哭了好半天,才勉力止住了泪,抬起头,怯生生地看着凤姐问道:“凤姐姐,主子是怎么知道了这事?”</p>
凤姐本来正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背安慰着,见她渐渐止住了哭声,便在另一侧的炕沿上和她并排坐了下来,眼神里透着一丝无奈,淡淡说道:“主子今儿午睡在天香楼呢。”</p>
顿了一顿,才又接着道:“醒过来才唤我去,我这才知道又出了事了。是那尤家那二丫头,她妹妹生死不明,她竟然耐不得煎熬,前日跑来主子处举发,说是要戴罪立功呢。说是寿熙班的戏子还和园中其他人有往来,不止她妹妹一个,主子一听,那可就震怒了,昨天差人去拿了寿熙班里的一个叫蒋玉菡的管事,打了一顿,那管事才说是曾伪造了信笺来府里骗过钱财呢。”</p>
迎春听得心头一颤,不由得出声问道:“伪造假的?”</p>
凤姐微微皱眉,眼神看向窗外,那窗外的枯树枝在夜色中显得越发萧索,她手里绕着手帕,半晌才缓缓说道:“我又如何知道真假,二妹妹你是没出阁的姑娘家,不知道外头那些小人的龌龊机巧,为了骗点钱,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反正你这辈子估计也不能再见那狼心狗肺的哥哥去对证了,他,只怕是只想着图财呢。何况说句咱们姊妹间私下的体己话儿,就算告诉你,就算真是你那哥哥有信,他怎么敢承认。如是假的,那不过就是个贪财讹诈的罪,主子要是一念之宽,说不定连命都能饶了呢。若是真的,他只是个戏班管事,那信谁写的,谁传递的,从牢狱里收了多少好处,这得牵连着大理寺、刑部、宗人府、詹事府,再加上咱们园子里,那可不得黑地里把他一家子都碾碎了才怪呢。”</p>
迎春本就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人,听了凤姐这话,更是觉得脑子里一片糊涂,如同陷入了重重迷雾之中一般,一时只觉得万事万物都变得缥缈起来,脑子都不够使唤了。</p>
却听凤姐又是问道:“二妹妹,如今咱们姊妹可是交心说话呢,你可莫瞒我,那信上都写了个什么?如今信又在哪里呢?”</p>
迎春愣愣地瞧着凤姐,那漂亮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乌眸润耀,一看就是确实丝毫不知就里的样子,她心里越发没了头绪,想着:“既然风姐姐如此问,只怕真没收过二哥哥的信也是有可能的。二嫂子自小就懂人情世故,见过大世面,哪里像我这般糊涂没见识,旁人若是想欺诈钱财,自然是寻我,不会寻她的。只是如此一来,于她而言,岂非更是飞来横祸?我要不要将那信上的事儿如实告诉凤姐姐,或者让主子知道呢?”</p>
她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说道:“那信我本来收在房里的,后来似乎见挪动了地方,我心里总是疑心有人瞧见了,一害怕,就给烧了。”</p>
哪知这话一出口,凤姐居然打了个哆嗦,急急地说道:“真烧了?”</p>
迎春木然地点了点头,凤姐气得一甩衣袖,那劲儿大得差点把桌上的茶碗都给打翻了,口中忍不住抱怨道:“妹妹你真是好糊涂!”</p>
她又气又急地说道:“你怎么能烧了那信呢?不管信上写了什么不好见人的话,如今既然事发了,那总得给主子见过信,主子才能凭着去处置。咱们不过是主子跟前的人,就跟猫儿狗儿似的,供主子使唤、让主子舒心的,若是主子心里因为这信的事儿有了芥蒂,你还活不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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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此刻只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迷糊了,脑子转不过弯来,不由问道:“造谣?”</p>
凤姐看着她这副模样,当真是又气又急,恨恨地说道:“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那信上究竟写了什么?”</p>
迎春此刻只得回道:“头一封信只是那等子…… 让我讨好侍奉主子,为他求情的话,还说…… 还说给凤姐姐你也有这么一封信呢。后一封信只说是报平安,说是已经缓决改了发往黑龙江,还叫我…… 叫我去问那边情妃,有什么新鲜花样儿可以让主子欢心,可以哪天求着放他回来才好。”</p>
凤姐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像是看个贼一样看着她,居然呆了好一会儿,过了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带着颤音说道:“给我也有信?”</p>
迎春点了点头,又忍不住落泪道:“如今我想明白了,定是那伙子没脸的唱戏的胡说伪造的,姐姐,这可怎么才好?” 见凤姐呆呆地站在那儿,也好似没了主意,迎春心里更慌乱了,又道:“凤…… 凤妃,或者我就回主子,不说有这一节了吧?”</p>
“胡说!” 凤姐顿时立起眉毛,斥责道:“主子问话,怎么能欺瞒呢?更何况,如今也不知道那戏班里的人是怎么回的话,更不知道是否真是你那二哥哥写的,这种事情,主子要是一个八百里加急,派人去黑龙江问话,五天里就能有回信了,那只顾活命的家伙,哪里还顾得上你我的生死,回头两边说的对不上,那可更要惹翻了主子的。”</p>
迎春又急又恼,连声道:“这可怎么好,我如今死也不惧了,便是主子发落我去受刑,我也认了,我早就是个污浊肮脏的身子,本来就愧对祖宗了,也愧对姐姐你。如今,岂不是一死都难赎这罪,竟还要连累了姐姐。” 她说着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p>
凤姐看着迎春这样,心里也是一阵难受,可她知道,此刻着急也没用,得冷静下来想办法。于是,她强撑着,凝眉思量了好一会儿,过了片刻,脸色渐渐缓和了些,勉力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罢了,妹妹别太揪心了,这事儿,哎,妹妹本就是个实心眼的人,也不用多想了,这其实也不是妹妹你的过错。若是真的有信,那自然要怨那个混账东西,若是假的,哎,不过就是有人费了心机,妹妹你哪里提防得了。你不要一味往坏处想了,主子圣明,再不会冤了谁的。何况,说到底,咱们不过是主子的奴仆罢了,便是主子要处置,咱们女子家生来就命苦,无非就是受些委屈,只当是尽了本分,替主子分忧了。更别说那些连累我的话了,我自有保全自己的法子呢。”</p>
凤姐轻轻拍了拍迎春的手,接着说道:“明儿还要回主子的话呢,我到时候一并向主子讨个情。只是妹妹你要记得,若是主子提见你,可千万不要再犯糊涂了,主子问什么,你就据实回答,胡编乱造那是使不得的。这会子天晚了,咱们,把太太叫来,一起吃晚饭可好?太太自小就疼你,如今见一面也不知今后会怎样呢,何必让那些小人得意,小瞧了咱们去,咱们一起吃个团团圆圆、暖和和的饭,过了今夜还不知道怎样呢。”</p>
迎春此刻心里乱成一团麻,哪里还有心思吃东西,只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也没说行还是不行,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样子。</p>
凤姐见状,便收了脸上的愁容,像个没事人一般,唤平儿、袭人等来准备晚饭。那袭人果然是个用心的,不多会儿,就在内室里备好了一个景泰蓝的锅子,锅里煮着些菜心、木耳、松茸、山药,看着就十分精致,旁边还摆着一碟子上好的薄嫩羔羊肉,一碟子酒腌鸭信,一碟子金翠芋头,又烫了一壶松针清酒,这才去里头唤了王夫人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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