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妖:从金钟罩铁布衫开始第40章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王道成一掌将李班头剃得光光亮亮的额头拍凹下去三寸之深,只觉得阴阳头拍起来十分顺手,天生就是为此而剃。 他并没就此收手,身形晃动,几下就将附近的衙役一一拍死。 他慢条斯理,节奏感极强,一掌一个,掌下没任何一人能逃脱,瞬间便将衙役人群清空。 说来衙役虽然在官府眼里是贱役,但在平民百姓眼里却是肥差,可以吃卡拿要,各种聚财手段繁多,至今早已经成为世代相传,父死子继的祖业。 这些人往往是鱼肉百姓最狠最残忍的一伙,绝对死不足惜。 “救命啊,逃啊……”许多慢一拍才从隔壁耳房走出来的衙役看见如此可怕的局面,毫不迟疑地丢弃手中的兵器外逃。 仅仅有两个胆大之人抬起手中步枪,悍然往王道成开枪。 以王道成天人合一的境界,能随时察知危险,足以在枪手扣动扳机之前提前躲开,但是此刻两支对着自己的步枪,不觉任何危险,就像那只是烧火棍一般。 砰砰砰! 火光闪烁,浓浓的硝烟腾起。 王道成眼睛不眨一下。 大部分子弹擦身而过,打在背后的墙壁上,连痕迹都没留下。少部分落在他身上,连痛感都没有。 林意洞等人迟一步出来,见眼前情景不由张大嘴巴,难以置信。 他们的印象里现代武器枪弹是无敌的,连强如何志深都惨死在威力甚小的两把左轮手枪之下。 而王道成在两把最新型步枪近距离射击之中不避不躲,硬靠皮肤挡住子弹。 这如何令人不惊? 那两名开枪的衙役都吓呆了,只觉得见鬼了,抛枪就走,但是立即被王道成踢出的两枚石子射杀。 林意洞等人举目四顾,见三十几人倒在血泊当中,还有一些衙役丢弃兵器撒腿就逃,不由四顾茫然。 说好的危险呢? 说好的遮掩呢? “都跟上!”王道成往前再次捡起血淋淋沾了不少血肉的铁门往外走。 牢狱院子围着三米高的高墙,与外面小巷有一扇小门,同样厚实铁门,不过此时被逃跑的衙役打开。 出到小巷,右边无路,两侧也是高墙。只能往左走,越过衙门的侧门到达外界街道。 “有人越狱了,犯人逃跑了!”有人大喊,铜锣声不断。 衙门的侧门陆陆续续涌出不少人。其中以巡捕的兵器最好,几十支汉阳造步枪怼在小巷前头,后面的人拿刀持叉都觉得无比的安心。 麦捕头脸上涌上两朵红晕。既因酒劲未消,也有兴奋和激动。 原本他今晚是不用值班的,偏偏因为纳妾之事得罪家中母老虎,家中不宁,所以只有借口值夜,没想到会遇上逃狱。 真是人在家中坐,功从天上来。 “稳住,稳住,”麦捕头沉声道,“待犯人冲出来再开枪,不要都杀光了,得留一两个问话,否则知府大人那边不好交代。” 他并没有拿枪,而是双手拿着铁尺。 铁尺成三叉状,中刺最粗,呈六面柱状,由粗至细成尖头,一尺五寸长。靠手柄处延伸出两道边刺,只是比中间稍短。 手柄末端则有一个圆头。 铁尺能劈砍,能锁刀剑,手柄圆头还可用来点穴,历来是捕快常用的兵器。 麦捕头在这兵器之上浸淫三十年苦功,早已经与之融为一体,对铁尺比对自己手臂还熟悉,所以他拒绝用枪这种奇技淫巧之物。 王道成走出小巷时,便见黑压压聚集了两三百人,尤其是前面巡捕拿着步枪,密密麻麻上中下三排枪口对准自己,寒意顿生。 好在他早有预料,将那扇铁门提了出来。手一扬,那已经收获了好几条人命的铁门再次飞起,高速旋转着飞向三十米外的衙役众人。 麦捕头捏紧铁尺,瞳孔一缩。他觉得自己可能出现幻觉,竟然看到有人单手提起一扇铁门并向他甩来。 这当然不可能的,牢狱包铁木门至少超过五百斤,又怎么有人能提得起来,并将它像纸片一般甩飞。 然而扑面而来的劲风让他迅速认清现实。 “快伏底……”麦捕头话音刚出,自己已经当先五体投地。 小巷狭窄,铁门在两侧墙壁切割出一道深深切痕,直直旋转而来,砖石碎块纷飞,声势极其惊人,只一瞬间就从众人的腰部横切过去,就如割草一般。 直到耗尽动能才停下,落在地上哐当有声。 麦捕头抬头,只见那些反应慢仍然站着的下属脸上都凝结着惊惧,俄而上半身缓缓掉落。 上半身落到地上仍然未死,虽不至于写上十几个惨字,但两双血手徒劳地在地上猛抓,那种绝望让人窒息。 麦捕头爬起来,满脸惊骇,抬眼看着从前方似慢实快走来的穿素色长袍的年轻人,身体不由震颤,完全抑制不住的颤抖。 天哪,这是一头妖魔吗? 快动啊,拿起铁尺对付他! 麦捕头心里狂吼,但是他手臂僵硬颤抖,捏着的铁尺似有千斤重,完全提不起来。后面侥幸逃过一劫的衙役同样两股震震,完全丧失了动手的胆气。 深夜,火把掉到地上,火光明灭不定,映照得那徐徐走来的年轻人如神如魔。 王道成站在血泊之中,扫眼那几十把步枪,顿了一会,对身后跑步跟上的兴复会七人道:“这些枪十分不错,应该是最近新买的。你们事业刚起,可以拿来用。” 林意洞一脚踩到一坨软绵绵湿漉漉的东西,低头细看竟然是一坨肠子心肺等内脏。 其主人尚有最后一口气,黯淡的眸子抬眼望了林意洞一眼,林意洞瞬间胃口翻涌,弯腰痛呕。 其余几人同样面色极其难看。 对他们来说,起义打仗就是满腔热血地冲上战场杀人或被杀,然而眼前的血腥却是从没见过的惨烈。 喻云纪一把将手中木板塞给瘦小的方子明,自己快手快脚地去捡枪。 “怕什么?我们配制炸药时就炸过好几次,好几个同伴都被炸伤炸死。 熟悉的同志刚刚还和自己谈笑风生,转眼血肉模糊,生死不知。自己也可能在下一瞬被炸死。 可是怎么办,停手不干了吗? 不起义了吗? 继续浑浑噩噩,像那些麻木不仁的老百姓委屈求存,任由鞑子洋人欺负,在我们头上作威作福?” “为了起义,为了摆脱落后挨打的局面,我们早就决定放弃自己的性命了啊!眼前一点血腥有什么可怕的! 我们该庆幸死的是我们敌人!” “云纪说的是,是我矫情了!”林意洞顿时羞愧不已,强忍心中不适,也去抢枪。众人每人五六把枪抱在手里或挂在肩上,喜悦顿时泛起。 麦捕头与幸存的几十人抖着身子侧身让路,在巷子排成长长两列,呆呆看着囚犯们从自己身边走过,像列队欢迎的仪仗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