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顿悟,一剑诛天第74章 奉车都尉?
次日一早,南宫无为顶着个熊猫眼,把两封信交予谢政,让他使自己的心腹,分别送去皇城成奎、李林平处。 本来他一介白身,却是不便直接送信于骠骑大将军府,只是这会儿事急从权,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李林平当年也和南宫无为、谢广武一同战过域外妖魔,乃是实打实的袍泽之情。 谢源诚虽然好奇,但也不便多问。 于是,叔侄三个连同数十个谢家子,各自吃了早饭、祭好五脏庙,就拿着横幅标语,雄赳赳气昂昂的都往西市去了。 一行人施施然到了西市,这会儿城中人烟还稀,正好搭了个巨大的台子。 又过了一会儿,曹久昌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百人的队伍,押着灰头土脸的铁鹰帮众和太安观道士来了。 本来,武侯也就三十多人,前番阻击白家铁骑还死了几个,定是凑不齐百人的。 只不过,当年曹久昌他们从精武营退役时,还有不少同出白帝城的兄弟部队的士兵,也是一批退役。 曹久昌一来有心带着老弟兄们发发横财,二来三十人维护这么大个会场,终究还是人手不够,所以才连夜凑足了个百人队。 今天通通骑着缴获来的战马和兵刃,又是俱装出行,也是威风凛凛,有点儿大战域外妖魔时的精锐模样了。 带头的四人见面,自然寒暄一番,随后也都亲力亲为,去摆什么审案的桌子、记录的条子。 又一起把白底金字的条幅也拉了起来,硕大的“正义审判与物资分配大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照的众人心潮澎湃。 等到日上三竿,稀稀拉拉的百姓才来到西市,昨日里武侯数次吼喊,他们自然都听得见。 可千百年来,又哪有黔首和田舍奴能翻了天了,故此也只当武侯们失心疯了。 结果,才肩扛担挑来在西市,准备做点儿买卖,冷不丁的看见那巨大的高台、拉展的横幅和标语,又转眼看见足有上千的犯人,顿时就像铁水里掉进了冰坨子,直接沸腾了! 有了这帮百姓奔相走告,越来越多的人走向西市。 待到正午时分,眼见百姓越聚越多,谢源诚和曹久昌两两对视一眼,就一起走上高台。 “父兄们,乡亲们,今日里我谢府得衙门相助,拘来这一干欺压大伙的贼子,就是要正其罪,平民愤;打土豪,分田地。让我白帝城人人有衣穿、有食吃,不再受这些贼子欺压。” 先前谢源诚和曹久昌分说过的,两人一人一段话,简洁明了,让大伙儿知道这大会到底是要干嘛就行。于是谢源诚讲完话,顺势就往后一退,把个曹久昌空了出来。 老曹这倒霉鬼,别看战场上杀敌无数,可面对数万百姓,多少还是有些怯勺。 支支吾吾的嘟囔了半天,才大喝一声,“大家有什么冤屈,就都上台来说,随后自有武侯们审案。 如果和南宫世子那里的卷宗对照无误,就取了凭证,三日后去衙门领会被占的物资。 那些伤害你们的贼子,大会完毕后自然依律法办;可要是胡编乱造,诬人清白,也少不了吃个诬告的罪名。 好了,现在我宣布,大会正式开始!” 随着曹久昌一段咧咧,就有一队精干武侯,把铁鹰帮和太安观的一应骨干,都五花大绑,押在高台上跪下。 只是台下数万百姓,却没有一个敢出头的。 一时间,巨大个会场无比尴尬! 南宫无为早就料到这事,大手一挥,一个老汉颤颤巍巍就走到台上。 “青天大老爷做主啊!小老儿乃是城外田家坡人士,今天要告这铁鹰帮的申高! 前年蝗旱齐发,小老儿种的七亩薄田,尽皆绝收。受了铁鹰帮的蛊惑,在申高那厮处借了米粮十二石。约好下年还他十五石,以那七亩地为质。 哪曾想,这厮说估摸着老汉还不上,要先收三石,以为利息。 小老儿无奈,就让他取了去。 结果,转年才过,天寒地冻,根本还不能耕种,这厮就带人上门索粮。小老儿哪还有那多的粮食给他! 这厮不肯,打死了小老儿的兄弟,又抓走了小老儿的儿子,田地也被他们占了去。 无地无粮,小老儿那拙荆,活活就被饿死了啊。。。” 说到这里,老汉再也说不出话来,直接就哭晕当场。 他算是南宫无为安排的托,可这托当的心甘情愿! 申高早就被谢源诚一剑斩之,大仇得报的田老汉,让他去死都无不可,更何况是告个状? 南宫无为又一个眼色,就有武侯们扶着老汉到阴凉处歇息,随后又有担当书记员的谢家子记录好了这些,都待事后一一核验。 百姓们一见田老汉告成了状,一时间人声鼎沸,都争先恐后的要上台告状。 呵呵,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古人诚不欺我。 随后,接下来的三天里,这个审判大会天天进行的如火如荼。 衙门和谢家的声望,在一场场审判大会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另攀高峰。 等到三天大会结束,罪名足够杀头的铁鹰帮众和太安观道士,都被押赴刑场,在武侯们有意无意的纵容下,这些杂碎们大多都是被百姓拿石头砸死的! 那些还不至死的,自然就被依律罚做徭役,或者赔钱了事,只不过,再想在白帝城生活,却是想都不要想了。 审判大会办完,物资的分发就更简单了。 告完状的百姓,手里都有个凭条,拿了这凭条去衙门领取物资,不叫一个顺畅。 就在谢源诚感觉此间事了,在谢政书房里,苦苦劝谏谢政接下族长之位时,南宫无为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 本来,今天也是给受苦百姓分发物资,结果,人群里突然响起一阵嚎叫。 “兄弟们,乡亲们!欺压咱的,可不止铁鹰帮和太安观啊! 城里城外,那些高门大户们无数,哪家的手里,又没有沾过咱的血汗啊!走,咱去把他们也给灭了,给衙门和谢小郎君也省省心!” 经过几天的审判和分发,百姓们的意志已经慢慢从感恩变成贪婪了。 这会儿曹久昌又不在衙门,那些武侯哪能压制住被挑唆起来的百姓? 于是,暴乱就这么开始了。 人性这东西啊,向来都是一样的,贪婪又怎么可能有终点呢? 等到谢源诚和曹久昌赶回衙门时,十数家豪强,已经被暴乱的百姓屠了个大差不差。 当下,就有险死还生的几家子弟,说要去皇城状告谢家和白帝城武侯。 其实,这些豪强哪家没有沾过百姓的血?说白了,都是该死的人。 可问题就在于,收拾铁鹰帮和太安观,那是人赃并获,起码谢家本来就是苦主。再加上是经过公审,这就不管怎么样,都说的过去。 可现在暴民冲击豪强,不经任何手续就杀人越货,这事儿不管放在哪里,都说不过去。 也就是南宫无为料事如神,早就在前来领取物资的百姓,中安插了好几双“眼睛”。 这会儿直接把几个挑事的货都逮了起来,三八两下,就定了罪名,也都送去处斩。 这才压下了已经变了味儿的暴乱。 做完这些事,曹久昌四人回到三堂,除了南宫无为以外,都是骇的魂不守舍。 特么的,差一点就要好心办了坏事了。 正当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甬道处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武侯的喝骂声。 四人中,南宫无为会心一笑,接着都出了堂去。 一出厅堂,正看见四个红甲骑士,头戴面甲,也不下马。 领头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布,瓮声瓮气的念道:“奉骠骑大将军令,征白帝城谢家族长,谢源诚,为焚天骑奉车都尉,专办为大军筹措、押运粮草事务。辟前精武营队率曹久昌,为白帝城长史,暂管白帝城内一应事务。” 听到大将军令的曹久昌双眼赤红,简直和打了鸡血一般! 而谢源诚则是以手加额,卧槽?我特么当官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