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的漫漫修行路第79章 险战十里风(二)
在语速极快的劝说声中,十里风的瞳孔渐渐失去的聚焦,气势也愈发涨大。 如她所说,随着十里风的躯体被天道本能接管,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种源自于顶级剑客的锐利之感。 从气息上来看,这家伙的实力怕不是要超越江淳了吧? 十里风薄唇轻起,低声诵道。 “清风。” 十里风身姿轻盈灵动,手中长剑微微缩短,与她手臂同等粗细,剑势并不迅猛,而是如春风细雨,清风拂面而过。 润物无声的晃然之间,杀机悄然而至。 十里风的剑虽然看起来不快,但却仿佛划破了空间,当伍开疆反应过来之时,剑刃已经来到了他的脖颈之间。 伍开疆瞳孔骤缩,身体化作云雾爆散开来,想借此来规避攻击,但仍旧被清风之中裹挟的剑意斩了个正着。 清风一过,十里风挽了个剑花,面无表情的看向某个方向伍开疆。 云雾凝聚,伍开疆落地便不要钱似得喷出一大口鲜血,从左胸到后腰之上密密麻麻的蔓延出上百道细微剑痕。 接连大战,各种诅咒、灵技、毒素、伤势的相互叠加之下,让伍开疆的状态奇差无比。 在伍开疆的身后,伍是狗的虚影已然消散。 虽然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剑,但刚刚伍是狗却控制着身化云雾的躯体进行了上千次的躲闪,这才勉强让伍开疆逃过一劫。 但同时,为了追求更快的速度,过度催动【行路难】也让伍是狗在完成躲避行为后直接昏死了过去。 昏迷之前仅存的一点意识也用在了维持融血状态之上。 在伍开疆的战斗中,伍是狗很吃力,特别吃力。 它没有伍开疆那种十余年千锤百炼之中诞生的恐怖意志,修行堪堪三年的它能硬挺到现在才昏死过去,已然是不小的奇迹。 正面受了十里风一剑的伍开疆踉跄起身,伍是狗昏厥,气运失控导致活血化瘀功完全失效。 活血化瘀功失控,自身的灵力全数用来压制伤势,【化血灵诀】所属灵灵被伍是狗调动之后,全部用来维持融血状态。 也就是说,他现在所能掌控的就只有【行路难】这一卷功法,可偏偏这卷功法跟灵气根本不沾边。 感知着体内所剩无几的稀薄灵气,又看了看面前蓄势待发的十里风。 伍开疆突然咧了咧嘴,往日间的温文尔雅礼貌谦逊全数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某种陷入绝境之后的狂妄自信。 对着天道神智之下的十里风挑衅道:“这一剑,当是你此生斩中我的最后一剑。” “过境!” 话落,十里风莲步微移,剑意如过境狂风般在伍开疆面前一闪而逝。 风势为起,过境则熄,十里风低头看去,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臂。 伍开疆提肘,十里风横剑,一击之下,原本占尽上风的十里风直接伍开疆一击顶的如炮弹般倒飞了出去。 看着十里风倒飞而出的方向,伍开疆松开手掌,大量鲜血与娇嫩皮肤组织在掌中滑落。 反观十里风,当她再度起身之后,先是沉默的看了一眼自己握剑的手臂,上面存留着一个深深的手印,连带着那一部分血肉完全被某种怪力撕扯了下去。 虽然天道掌控之下她无法控制身躯,但却并不会影响她的精神。 伍开疆的绝地反击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即便负伤,面前的这个家伙仍旧有着独代之姿。 恍惚间,十里风看向血色泥泞之中近乎灯枯油尽少年的眼神突然变了,她看到当年满身伤痕誓报血仇的自己却又不止如此。 在那真正战胜身躯的意志与狂妄的自信背后,名为时代的气运之龙已然腾飞而起,虽有折角,但却已成翱翔九天之势。 这也让十里风知晓了一件事情,这天下挡不住他。 下一刻,十里风鬼使神差的选择了接手身体,身为不是对手的对手,她做出了和伍开疆同样的选择,持剑、闭目,作为十里皇族的绝唱! 一人执剑一人起拳,除云海翻涌之外,无尽的沼泽之地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二人同时动了。 “大风!” “武法·归墟。” 两道身影交错,剑影与拳意交织,顷刻间,百里云海荡然无存。 一击过后,伍开疆一声不吭的昏死过去,而十里风则是低下头,望着自己那已经消失了大半的身体愣愣出神,瞳孔渐渐失去了聚焦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天穹之上。 随着十里风的落败,云沼禁泽天的气运支柱坍塌,正在与仁罪己酣战的云沼禁泽天气息突然开始极速衰落,惊怒的大吼一声。 “该死!” 原本还在苦苦支撑的仁罪己却是笑了出来,看着逐渐从十一境跌落的云沼禁泽天,老头子的嘴角扬起一个残忍的弧度。 十境也配叫天? 要论十一境人族处理十境掠夺天大致需要多久,仁罪己给出的答案是三拳。 惊魂、断魄、除根。 山雨城 此时在伍家抱着厚厚一摞文书挨个检查建材的烟月娆突然动了动耳朵,天道之声随之传来。 【伐天者·仁罪己、文武隆昌、伍是狗,罚天成功,三十三至高·云沼禁泽天,天地增寿三千三百。】 听到伍是狗的名字,烟月娆全程冷着一张脸的烟月娆突然眉开眼笑,自言自语的说道。 “三千三百?上次闻人正德那尊似乎是一千九百,还真是上了一条大货,不晓得有没有受伤。” 原本车元清见烟月娆脸色变好,刚松了一口气,想要开口缓解气氛,却见烟月娆就好像在表演变脸一样,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笑什么?继续检查,瓷玉还差一千七百件,七品木料百三十根,继续检查,如有遗漏,你就准备好晚上通宵加料吧。” 车元清:我真就多余想着与你缓和气氛,乡主到底哪里得罪了这条狐狸,这白脸居然能唱如此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