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父的花样年华第二十章 酒醉吐真言
“哪有你这么喝酒的?”余大炮只喝一小口,放下碗,他抹把嘴:“酒得慢慢品,你那样不叫喝酒叫斗酒。”
许茂生眼皮一翻,对上他视线,一脸懵:“不是你说的大口喝酒?”
“你这人……”余大炮心里更不痛快了,“你这是抬杠。”
两人都不再说话,一个大口吃菜,一个闷头喝酒。
无论高兴与否余大炮喝酒从来都是一口一口慢慢品,美酒入喉,灼了舌尖喉咙,心里那点不痛快也就一点点消融在酒中。
再开口,余大炮语气平和了,“别光顾着吃菜,喝酒呀。”
许茂生俩腮帮子鼓胀鼓胀,似乎唯有把胃吃撑心里才会好受些。
看着他,余大炮脑中闪过他日间泪流满面的那一幕,心中不由一动,“我说老许,我问你句话。”余大炮放下酒碗,“你拿我当朋友不?”
许茂生抬眼看过来,又是一脸懵。
“你别跟我装傻,你要拿我当朋友你就告诉我,上午你为什么哭得唏哩哗啦的?”
“没有的事。”许茂生夹起大把青菜塞进嘴里,一口否认。
“看来你是没拿我当朋友。”余大炮端起碗,“行吧,喝完今天这顿酒,从今往后咱们各走各路。往后我不认得你,你呢,也不认得我。来,干!”
说好干,他依旧只喝一小口,许茂生倒是一口闷。
半碗酒下肚许茂生脸红成鸡冠花,余大炮拿过他面前空碗又给他斟上半碗。之后他自己吃几粒花生米抿口酒,吃几粒再抿一口,平均喝上五六口再叫许茂生一块喝。
许茂生是不叫他喝他就大口吃菜吃饭,叫他喝他端起碗就几大口。吃到后来也不知他是被坛子菜辣出眼泪,还是让酒给呛出泪来。再后来余大炮喊他喝时他猛摔了酒碗,抱头“呜咽”上了。
余大炮也不去管他,只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
乌丫在蚊帐内正睡得香甜,不知梦里见到什么面上还带着丝笑意,床边隔有一块半米高的木板,想必是怕她醒后自己爬下床会摔下来。床尾处还点有一盘蚊香,房里摆设很简陋,大床及几个高矮柜子都是乌阿婆留下的。
余大炮坐那自斟自酌,并不去问许茂生为何哭?只偶尔瞟他一眼,静待他哭个够。
通常一个人内心藏着某件事,积压久了,在一个适当的时候,适当的时机;等他哭一场,哭完了,哭痛快了,你再去问往往事半功倍。
果然,当许茂生哭声渐小后,余大炮放缓声音说:“不管什么天大的事,你只有说出来我才能帮到你。你闷在心里不说,只会苦了你自己,万一憋坏身体怎么搞?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你女儿想想。乌丫还那么小,她还需要你的……”
“我女儿死了!她已经死了!”不等他说完许茂生就揪扯着头发打断他,“我儿子也……找不回来了……”
厨房里响起许茂生压抑地近乎野兽般地悲呜……